戾气逼人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可这个计划可以让他有许多钱,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他决定豁出去了。
一切都很顺利。杜丽珍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意科之中,最终被他随意摆布,这就是哥德斯尔摩效应。
艾则滨要铤而走险了。他希望杜丽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夏启东杀了,然后劫走夏启东的全部财产。
此时的杜丽珍已经成了一个棋子,着了魔似的对夏启东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她出了囚笼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冰冷的刀刃插进了夏启东的心脏。可她却没想到姜娜也在,更没想到羹娜会对夏启东舍命相救。
当萎娜用手握住刀锋,杜丽珍的心抖了一下。她不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这与她预想的情景反差太大了。
她甚至不敢和姜娜那双愤恨的眼睛对视。
她逃脱了,但没来得及拿钱。
然而,两小时后,艾则滨也被她一刀毙命,稀里糊涂地闭上了眼睛。
那天是丁泽报的警。丁泽根据艾则滨的一切行踪太体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亲眼看见艾则滨买了一把三棱刮刀,又亲眼看见他抱着昏睡不醒的杜丽珍踉踉跄跄地从废伯工厂里走出来。当杜丽珍在路边醒来后,丁泽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他不认识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是谁,可却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目光里的麻木和冷酷。
那天,杜丽珍腰际揣着那把刀,步履匆匆,有些急不可待。
丁泽很明智地把艾则滨放在了一边,悄悄地跟在杜丽珍的后面。他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丁泽一直跟着杜丽珍走进住宅区,躲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一个刚刚睡醒的男人刺翻在地。
虽然他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杀人,可他明白艾则滨和这件事情绝对逃不了干系。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丁泽跟着杜丽珍进了电影院。那天看电影的人不算很多,他买了票就坐在杜丽珍的后面。尽管杜丽珍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隐约听到了个”死“字。他判定与这个女人通话的是艾则滨,他们是合谋。
丁泽压抑着激动拨了110,他要让艾则滨和这个女人一起蹲大狱。只要艾则滨进去了,那三块血玉就是他的。他没想到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竟然如此彪悍,把艾则滨也杀了。
艾则滨死于自己的阴谋。
他活着是悲剧,死得也很悲剧。
接下来,丁泽就可以直接将手伸向那三块血玉了。
因为江敏的智商并不低。所以,他打算偷。
每隔一天两人就见一次面,见面的地点是在不同的酒店的房间里,在床上亲热完了,丁泽就向她汇报出国事宜的进展情况。江敏迷迷糊糊地听完便会雷打不动地向他要钱。
后来丁泽趁着江敏折腾累了在床上熟睡之际用模子拓下了她身上的钥匙印。
他不能等了,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榨干,最后连个钢铡都不可能给他留下。他的确一直在办出国手续,但不是和江敏一起。江敏是个不折不扣的寄生虫,她会把自己一点点拖垮,这女人真到了国外,除了做暗娼,没第二条路可走。
第二天早上丁泽给了江敏三千块钱,让她去邻市的旅游景点散散心。
江敏很乐意,但凡是花钱的事情,她都义不容辞,而且比谁都拿手。当天她就报了一个三日游的旅行团,收拾完行李就走了。
丁泽决定晚上就动手。
午夜,他像一只鬼影似的贴在江敏家的门前,掏出配好的钥匙插进锁眼,小心翼翼地扭动……
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见。
他小心地走进去,像一只高度戒备的猫。
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掩上。
丁泽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简,按下开关,射出一束光,他摸索着往卧室的方向走。
折腾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在江敏化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个箱子。箱里已经放满了江敏买回来的各种水钻饰品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那三块玉石却静静地躺在箱子后面的角落里,
丁泽拿起石头挨个抚摸。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着。
他是个幸运的骗子,每次都能得偿所愿。血玉的买家已经联系妥当,明天一早就可以出货,钱一到手,他就要和所有人彻底说再见了。
丁泽情不自禁的憧憬以后的美妙日子。
”啪“的一声传来,让丁泽浑身一抖。
声音来自客厅,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丁泽赶紧把三块血玉包好揣兜里,拿着手电筒往回走,他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在这种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呆久了,他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他并不是一到晚上便跃跃欲试的专业小偷,况且,今天是艾则滨死后的第七天,回魂夜啊!
这么一想,他更害怕了,感觉四周寒气逼人,很不对劲。
他一步步走向客厅,用手电筒的光束胡乱地向四周扫射着。他后悔不该晚上来,自己手里有钥匙,白天来了找到东西也能大摇大摆地离开,谁也管不着。现在倒好,真是疑心生暗鬼。
他心里咯瞪一下,觉得后背发凉。
丁泽进了客厅开始顺着墙摸索着开关。他要把灯打开,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摸到了一个按扭,按了一下,灯没亮。
丁泽忽然想起,江敏跟他说过,她已经三个多月没交水电煤气费了,物业忍无可忍把水和电都停70
他心里越来越慌乱,心里想着必须马上离开,越快越好。
门关着。他拧着锁把,使劲拉门,门板却纹丝末动。
他出汗了,使出全身的力量拽门,那个门像是被焊在了门框上了一样。
”嘿嘿……“
他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在笑。
丁泽吓得猛地转身,紧贴着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惊恐地用手电筒胡乱照射,可是什么也没有。
客厅的一角供奉着艾则滨的骨灰盒。骨灰盒的旁边有两支已经熄灭了的白蜡烛,蜡烛中间应该放着死者的遗像,可现在却不见了。只有那个劣制的骨灰盒死气沉沉地放在桌子上。
丁泽将手电筒的光束一点点照过去。他看到那个原本放在桌子上供奉的艾则滨的黑白遗照就在地上躺着。
丁泽小心翼翼地把遗像拿起来凑到脸前。照片上竟然有两个人。一个是艾则滨,另一个是他自己。丁泽背对一个古朴的八角亭,面容肃穆,目光深邃。而艾则滨却骑在他的脖子上诡异地笑着,下半身模糊不清。艾则滨白白的脸,白白的脖子,连眼球都是白白的,他伸出惨白的两只手掐着丁泽的脖子。
这是一张丁泽从来没见过的照片。一个死去的男人满脸怪笑地骑在自己身上。
丁泽像被烫着了似的将像框扔了出去,瑟瑟发抖。
这时候的丁泽由于过度紧张已经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了。
”嘿嘿……“
又是一个男人的笑声,笑得很急促,但是很清晰。
丁泽硬着头皮颤巍巍地问: ”谁?“
没人回答他。
他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又用手电筒向客厅深处照去。那束光一下子熙在了艾则滨的身上,艾则滨背对着他,站在墙角。他身上还穿着临死时的那件血衣,双手下垂,一动不动。
丁泽忘了呼吸,睁大眼睛死瞪着这个已经死了被烧威灰的男人。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现在应该是在梦里,这个梦太逼真了,逼真得让他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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